“莹莹，你来了……”楚亦然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
“亦然，你怎么样？”叶莹莹慌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，他身上缠的白布已全部被血浸湿。

“噗！”楚亦然吐了口鲜血，面色又惨白了一分，“没想到三年前没死，如今却会死在这邑国的天牢里。”

叶莹莹也同样面色惨淡，氤氲了眼眶，“你别说这样的话，你不会死的……”

“我死不死的并不重要，只是我放心不下藏宝图和你……”

“亦然……”

“咳咳……”楚亦然又猛咳了一口血，他的意识在慢慢消散。

“亦然，亦然……”叶莹莹惊慌失措的声音。

“保护好藏宝图，保护好自己……”男人说完这番话，却彻底垂下了手。

“亦然……”

叶莹莹似乎是流尽了所有的眼泪，她这一生所心心念念的追求已经彻底没了。

亦然没了，她的爱也没了，爱没了，生命还有什么意义？

牢房里，那明明悲痛欲绝却不能放声哭泣的声音禁不住让苏小染心尖一滞。

那是怎样的绝望？就像是大火烧了房子，明明知道那是家，却再也不能拥有了。

苏小染依在楚暮殇的怀里，突然有些心疼叶莹莹，楚暮殇环住她腰的手微微用力，告诉她：“死的不是楚霄，一个替代者而已，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自乱阵脚，自己拿出藏宝图。”

苏小染根本不关心那藏宝图，她只想问，“楚暮殇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，你也会哭吗？”

“我不会。”男人身子一僵，却是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
“为什么？”苏小染抬眸望他，心里略有失望。

“因为我会陪你一起死。”他说，声音沉沉，从不犹豫。

是，她如果不在了，他也会陪她一起，他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，没有“双”又何谈一生一世？

苏小染紧紧环着楚暮殇，她觉得这辈子只有一个奢望，便是自己能够安好，换他一世平安。

牢房里，叶莹莹亲吻着那已经气绝多时的人，她的身心在颤抖，声音却是无比冷静，她说：“亦然，我会替你活下去。”

话一落，她再也不看那地上的人一眼，毅然决然起身，踏出了牢房，往日温婉莹润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是淬了火花的狠劣。

……

回到未央宫，苏小染有几分怅然所失，她这次算是真正确定了叶莹莹的为人，只是她最后那句话却怎么也让她恨不起她来。

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。

天已经黑了许多个时辰了，苏小染白天睡得太久，这会是怎么也没有睡意。

楚暮殇半撑着身子看因为失眠而不安分的她，勾唇笑道：“怎么，不是说要吃肉的吗？”

“不好吃，什么肉都不好吃！”

“人肉呢？”

“人肉更不好吃了。”

苏小染有点烦，每次失眠都最烦。

“好不好吃总要尝过才知道。”男人声音突然暗哑下来。

“唔……”

四目相对之际，他堵住了她的呼吸。

他喜欢与她亲密，即便曾经那般粉饰太平下，他也恨不得能够每时每刻与她呆在一起。

他不愿伤她，每次看她流泪，总觉得自己残忍，只是如果他不那样做，这后宫谁又容得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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